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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他便是墨子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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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夜笙瞇起一雙桃花眸將墨子然上下打量了一番,淡聲道:“那便讓他跟著吧,只是別惹麻煩就好。”

言罷,他便轉身去了黎落那。

桃夭回過身瞥了墨子然一眼溫聲道:“我家公子應允了,那這段時間你便與我們同行。我去叫小二再準備一間客房,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

墨子然本沒打算與他們同行,但他心裏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想要弄清楚。黎兒明明是進了宮,如今又怎麽會在這裏?還是與夜楚人同行。雲錦雲棉向來是黎兒的小跟班,如今又為何只見雲錦不見雲棉?黎兒這段時間究竟經歷過什麽?

因著這些疑問,他便默默地點了點頭,跟在桃夭身後去找了店小二。

雲錦剛扶著黎落進了房間,黎落便轉過身去,滿臉審視地盯著她:“雲錦,自從那場大病之後,我便忘記了過去的事,這你是知道的。”

“嗯……”雲錦被她盯得有些心虛,不自然地低下頭去,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我同剛才那位面生的公子有何幹系?”

黎落轉身在桌旁坐下,拿起手邊的茶壺為自己斟了杯熱茶握著暖手。

雲錦心中一驚,猛地擡頭看向她,面上的笑容有些牽強:“那個……主子您自小長在王府,怎麽會認識那位公子?”

“不認識嗎?”黎落將手中的茶杯舉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瞧著上面描的青荷圖樣,“雲錦,你何時對我這般不坦誠了?”

說到最後,黎落將茶杯往桌邊狠狠一放,表情嚴肅地望向雲錦。

茶杯與實木桌面的碰撞聲讓雲錦瘦小的身子不由地一抖,她見黎落動了怒,當即在黎落身前跪下:“奴……奴婢不敢。只是……只是……”雲錦不敢直視黎落逼問的目光只得低了頭道,“只是主子您確與那公子不相識。”

“不相識?”黎落勾了勾唇,“他便是墨子然吧?”

雲錦聞言,心中一驚,不由地擡起頭來脫口而出:“主子您怎麽知道的?”說罷,她又猛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忙後知後覺地捂住嘴。

黎落斂去面上的怒色,淡聲道:“其實,我早就知道有墨子然這麽個人了……”

那是她醒來後的第三日。大夫交代過她身子還沒好利索,還得在房中領養。

黎落向來不是個安分的主。更何況她第一次穿越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難免不對這裏產生好奇。

那日午睡醒來,她朝著窗外張望了下,發現四下無人,便躡手躡腳地下了床,然後在房中四處翻看起來。

女子的飾品,衣裳,古色古香的家具,還有形形色色稀奇古怪的叫不上名字的擺設,這些她雖然在電視上看到過,但卻還是第一次看見實實在在的“古物”。

她左翻翻右碰碰,無意間竟在角落的一個落地瓷瓶裏找到幾卷畫。

那畫上畫著的,是她現在的這副容貌,嬌嗔的,生氣的,笑著的……每一幅畫都畫得惟妙惟肖,仿若真人一般。而那些畫的落款,全是“墨子然”。當時她本以為這個墨子然是之前的穆黎落請來的畫師,後來在左丞府待得時間長了,便無意間聽見下人們咬耳朵說那墨子然本與相府的小姐情投意合,奈何丞相看不上那墨子然的出生,便悄悄將那墨子然遣出了左丞府。

黎落當然沒有告訴雲錦這些事,她只是胡亂扯了個借口說是自己腦海裏總隱隱地記得一個面孔,一個名字,如今見了那位公子,便覺得忽然對上號了。

雲錦一聽,忙跪行到黎落腳邊,扯了扯她的裙擺道:“主子,老爺當初趕走墨公子,就是覺得他配不上您,如今,他落魄在外,更是不能給您幸福,主子,您千萬……”

雲錦話未說完,便被黎落出聲打斷:“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放心,我心裏有數。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我與他之間,再無可能。只是,他被趕出左丞府,終歸是因為我……”

房頂上,桃夭將掀開的瓦片放回到原位,轉身對著身旁的男子幹笑兩聲心虛道:“王爺……”

楚夜笙斜著一雙桃花眸淡淡地看了一眼:“這就是你要讓本王看清的黎落的真實的面目?”

桃夭自知自己有點小人之心了,便默不作聲地低下頭去,一副準備受訓的模樣。

楚夜笙從房頂上站起身來,嘆口氣道:“桃夭,她是本王唯一看上的人。”

換言之就是,我楚夜笙今生非她不娶。

不容置疑的口氣讓桃夭心底狠狠一抽,自始至終沒敢擡眸看他一眼。

楚夜笙見她不語,便運起輕功悄悄飛下了屋頂。

深秋的夜涼得有些瘆人。桃夭甚至能感覺到那絲絲涼風在裸露在空氣的皮膚上游走的寒意。墨色的天空中,一牙月兒微彎,像是勾在嘴角的最無奈的苦笑。

桃夭始終低著頭,將面上與心底的苦澀一齊隱在這漆黑的夜幕中……

華清宮。

披著玄色鬥篷的喬月扶著同樣披著鬥篷的南槿安偷偷地從後門走出來。

“主子,今夜的風有些緊,咱們要不明天再去?”

南槿安朝著喬月虛弱一笑,搖搖頭:“不打緊的,本宮這身子還撐得住。”

喬月滿臉的擔心:“那主子,您將身上的鬥篷裹緊些,免得著了涼。”

安槿安將手捂在嘴邊,輕輕地咳了一聲道:“嗯,咱們趕緊去吧。”

說罷,主仆兩人便偷偷摸摸地朝著雲影苑去了。

雲影苑桃花林後的抱月殿中,大門敞開,南枃桪正端坐在門口閉目彈著一架古琴。

微涼的夜風將他披散在肩上的墨發吹起,和著淡淡的月色,竟別有一番公子如畫的意境。

忽地,他將雙手放下,按住琴弦,那悠揚的琴聲便戛然而止。

“什麽人?”

南枃桪睜開眼睛,直直地盯著桃林中的一個方向。

“小王爺,是我們。”

說話間,便有兩個黑影從桃林中走出來。

南枃桪在望見來人時有一瞬間的楞正,旋即被滿心的歡喜取代:“皇姐!喬月!你們怎麽來了?”

南槿安摘下鬥篷的帽子,含笑望向南枃桪,只是眼中卻隱隱閃著淚光:“早就聽說你被送來了寧國,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過來看看你。”

她說著,走上前去,伸手捧住南枃桪的臉,喃喃道:“五年不見,枃桪竟長這麽大了。”

南枃桪眼中也是閃著淚花:“皇姐,自你嫁到寧國,臣弟便再也沒見過你了。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南槿安點點頭:“好,好,皇姐在這裏一切都好。”

喬月見這姐弟倆重逢,心中亦是感慨萬千,她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出聲道:“主子,這殿前風太急了,咱們還是進去吧。”

南枃桪這才反應過來,忙摟著南槿安朝殿中走去。

南槿安在踏進抱月殿中的那一刻,眼中的淚撲簌簌地就掉了下來。

她知道抱月殿條件不好,卻不曾想竟不好到了這般地步。

一張簡陋木板床,床上只放著一床薄薄的被子。床邊是一張坑坑窪窪的矮桌,桌上是一個白瓷茶壺和幾只缺了口的茶碗。

“皇姐,好端端地,怎麽就哭了。”

南枃桪看見南槿安哭,有些慌亂地伸手去為她擦淚。

南槿安伸手握住那只為她擦淚的手,眼中的淚卻掉得更猛了些:“你從小長在南安宮中,何曾吃過這些苦?”

南枃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安慰她道:“已經很好了,每日三餐果腹,還有琴相伴,比我料想的已經好太多了。我本以為,我會被當成階下囚一樣鎖在牢房中,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這樣真的已經很好了。”

南槿安看著皇第的笑臉,只覺得心中刀割似的痛。

“喬月。”她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示意喬月將帶來的東西拿出來。

喬月意會,便將藏在鬥篷下的包袱放在床上展開:“這些都是主子這些天自己縫的一些衣裳,天氣漸漸涼了,她怕小王爺沒有衣裳禦寒。”

南枃桪走上前去,伸手摩挲著床上的衣裳,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錦瑟宮中,蔣芷瀾剛誦完經,正準備歇了,碧桃忽然從外面走進來,附到她耳邊,低聲道:“主子,慎嬪今夜去了抱月殿。”

蔣芷瀾閉著眼睛坐在床上,一粒一粒地撥著手中的紫檀木佛珠:“那裏囚著的是她的親弟弟,她肯定是要去的。”

碧桃又道:“還有,奴婢聽說今日下了早朝,皇上便同蘇大人一起出宮去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蔣芷瀾停了手,猛地睜開眼睛:“可有人知道皇上是去幹什麽了?”

碧桃道:“尚不清楚。”

蔣芷瀾嘆了口氣道:“罷了,碧桃,伺候本宮寬衣吧。”

“是。”

……

漆黑的夜路上,慕容璟燁和蘇玄影兩個人一路快馬加鞭朝著黎落他們所在的客棧奔馳而去。

“皇上,咱們要不先找個地方歇一夜?”

“不用,直接趕路。務必在他們出了寧國邊境前趕到。”

兩個人風馳電掣地趕著路,卻不知道那裏一場暗湧波濤正在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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